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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识21世纪电竞直播- 手游直播- 游戏LOLCF王者荣耀和平精英|虚拟:数字时代的双重生活

2025-07-02 22:42: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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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实上在接触到Vox之前,绪方并不熟悉虚拟主播圈子,本人也并不是二次元:“是朋友带我入坑的。朋友经常给我分享Vox的直播切片,看得多了,自然就产生了兴趣。”“切片”指的是直播片段,主播们会录屏备份直播的全过程,方便后期挑选、裁剪直播过程中有意思的片段,然后二次上传到个人视频主页。由于一场直播基本上要花一两个小时,而非粉观众又往往没有耐心去看完一场完整的直播,因此对于靠直播生存的主播们来讲,这类碎片化的直播切片便成了吸引新粉丝了解自己的快速途径。

  在看直播的当晚,绪方花了198元为Vox上了一次舰长。“上舰”是B站特有的月票功能,主要分为198元、1998元、19998元三档,而“舰长”便是该体制当中充值第一档后得到的头衔。“我花的其实不算多啦,拉我入坑的那个朋友花的钱是我的两三倍。”绪方说道。虽然她并不能完全听懂Vox讲了什么,但在直播见其乐融融的氛围之下,她还是抱着愉快的心情给Vox赠送了不少零零散散的礼物。礼物提示在观众的刷屏下很快就消失了,但对于绪方而言,比起送礼的结果,送礼的过程更让她感到满足——在这样的集体狂欢当中,她找寻到了作为“Kindred”(Vox的粉丝名)的归属感。

  与绪方这种“比起主播如何,更关注个人内心感受”的观众不一样,由乃对主播有一套自己的衡量标准。由乃原本是日本VTuber的忠实观众,在一次机缘巧合之下开始看起英语圈某头部VTuber的直播。但在入坑半年之后,由乃的热情逐渐被消解。在她看来,英语世界的主播们常常会做出不符合人物设定的事情,“OOC”太严重。某种意义上,虚拟主播与普通主播之间的一个显著区别是“角色扮演”:真人出镜的普通主播在一般情况下并不需要在直播间扮演别人,他们可以随心所欲地在观众面前展现真实的自己;而虚拟主播则不然,他们套的那层二次元皮肤有着自己的名字和相关联的其他设定,因此藏在皮套后面的真人——圈子里称之为“中之人”——不能透露任何自己的真实信息。

  “虽然听起来很阴谋论,但这样的行为总会让我怀疑他是不是要通过虚拟的光环给现实中的自己沾光?如果他的目的是要让三次元的自己获得关注度,为什么不一开始就真人出镜呢?当然,反过来我也不接受,中之人没有必要拿自己现实里的光环去给二次元的皮套再镀一层金。”由乃解释道,“可能是日V看多了,除了直播的质量以外,我也会比较在意主播们‘rp’(role play,即角色扮演)的情况。虽然听起来可能有点极端,但我不认为这类不‘rp’的主播可以被称之为VTuber或VUp。他们和那些因为不愿意暴露真人而选择戴面具、戴口罩出镜的真人主播没什么区别,本质还是在做自己。”因此,在那位VTuber主动将中之人的照片发布到官方营业的账号以后,由乃选择了离开。

  由乃自认为是偏的虚拟主播观众,她不太能够接受主动暴露中之人信息的虚拟主播。用二次元的皮套去讲述中之人三次元的故事,不仅“人格分裂”,还有模糊二者边界的嫌疑。这样的行为通常也会带来负面影响,比如吸引来原本不是这个圈子的观众,从而导致观众群体的“饭圈化”。由乃想起自己短暂看过的一个VUp,起初他的直播间并不热闹,直到某次直播时中之人透露出自己是某“Top 2”大学的,其平静的观众群体于是突然被激活。由乃观察发现,新观众大多是被该主播的现实标签吸引来的,而并非是喜欢皮套本身的二次元魅力点。没过一段时间,该VUp的粉丝爆了雷。他们“拉踩”其他虚拟主播的学历,引起其他粉丝的不满。眼看闹剧愈演愈烈却没有办法终止,最后该VUp站出来发了条动态,以销号表示道歉。

  塔塔是一名“个人势”VUp,没有社团或MCN的支持,全靠一个人单独进行策划、形象设计、直播和后期的视频制作,因此很多方面都会相对自由许多。最开始在设计希尔塔这个皮套的时候,塔塔也夹带了一些“私货”:“希尔塔的设定是个生意不好的私人侦探。当时很喜欢看《异度入侵》,这是一部科幻、推理主题的动漫,加上侦探是那时候比较火的人设,就决定用这个身份啦。最开始的一版形象是个带着眼镜,穿银色西装的熟男,因为我自己那时候在健身,就把希尔塔也设计得相对健硕。后来参考了市场风向并听了其他虚拟主播和画师的建议,换了一个看起来更年轻的立绘,用了新皮之后粉丝果然变多了。”希尔塔手上还有一只叫小绒的鹦鹉,塔塔说是为了纪念自己之前养的鹦鹉,现实中的小绒已经病故了,但在虚拟世界里,它可以一直留在希尔塔手上,永远陪伴着他。

  同样是在2020年,小银也创立了账号开始做虚拟主播。他给自己的皮套取名叫西米,设定是“白毛清纯男大学生”,但并没有给予他完整的世界观和确定的人设:“当时大概是想到什么就播什么,做了个虚拟形象是单纯觉得直播很累,有固定的人设也会很麻烦,(经营他)不仅需要很长时间,还要不停地换内容。考虑到直播的时间和频率,有一个皮套会有点安全感,也能吸引到一部分特定受众。”作为艺术生,小银在美院上学的开销并不小,所以他平时会在网上接各种商单,当他看到虚拟主播的红利时,想着也许能找到新的生财之道,就毫不犹豫地加入了这个圈子。小银坦言:“那种有意识去虚拟区看虚拟主播的观众,他们其实是为了找情绪价值的,他们的付费意识就特别高,说不定遇到喜欢的主播就愿意上舰,刚开始做直播的时候平台可能也会推流,那时候每天都会有很多很多的虚拟主播加入这个庞大的市场。”

  主播直播的过程需要调动一些专业知识技能,消耗体力,情感也作为不可或缺的要素被持续投入和消耗,但同时观众量又是很不可靠的因素,小银在直播的过程中也会因为收入的涨跌有心态起伏:“我只是个被泡沫包裹的普通人”。塔塔也经历过直播几乎没人看的阶段,“刚开始做的时候还是很期待有比较多人来看,播了一段时间以后心态会有变化,没人看的时候当然会感到焦虑困惑,需要兼顾自己的感受,找到一个心理平衡点。”塔塔直言这些年做直播赚的钱甚至还没有投入进去的一半,中间有半年播得断断续续的,总共进账只有200块左右,平时平台会抽成50%,直播收入基本可以忽略不计。他现在还坚持做主播纯粹是因为自己很喜欢。

  小李作为“看管”超过六年的资深“管人观众”,对这一现象也有着自己的见解。他在去年年底和朋友打赌输了,为此“被迫”制作了一个皮套,开始进行为期一个月的虚拟主播生涯。他给皮上的角色捏了“戴着贝雷帽、比较酷、比较安静的‘三无系’白毛小女孩”的形象,设定是“转生的小女科学家,因为发现朋友们在打游戏,于是自己也沉迷进来直播游戏”。为了更加贴合这个皮套,小李还特意使用AI制作了虚拟的女性声线。在这一个月里,他第一次切身感受到了虚拟主播的不易,这是此前作为观众所体会不到的感觉。

  “我是从这个时候开始了解到B站的推流模式的。网站会在一开始将同一赛道的新人都放在一个流量池里,然而池子里的流量是有限的,因此新人主播们就需要通过直播内容去瓜分、准确来说是争抢这个流量。过一段时间,网站就会根据大家在第一轮的结果判断哪些新人有潜力,以此进行第二波的推流。如此反复,旱的旱死,涝的涝死。”在体验做主播的一个月里,小李收获颇丰,喜提23个舰长、1个提督,总收入达五千以上。不过他也谦虚地表示,能够获得这样的结果纯粹是因为账号本身就有粉丝基础,看他直播的观众都是他账号里原本就有的粉丝,大家也都知道他在“男装女”。小李总结,在观众越来越少的当下,如果要继续做虚拟主播,更多时候运气甚至比所谓的实力还要重要。

  当重新问起小李作为观众的具体“看管经历”时,他有些羞涩地笑了:“我从初三就开始看Kizuna AI。”Kizuna AI(或“绊爱”)是圈内公认的第一个VTuber,也是虚拟主播的鼻祖。他戏称自己是“监控室老大爷”,什么类型的虚拟直播都看,并不拘泥于某种特定的类型。“我现在在做一个AI虚拟声库,为了搜集不同类型主播的声音素材,必须养成什么都看的习惯。”小李思考了一会儿,又补充,“但不能忽略的是,我最开始看V确实是为了有个陪伴。”

  绘野也有着相似的经历。她的高中三年是在国外度过的,每每想家、做事的时候,她都会打开B站,听屏幕内的VUp讲着自己最为熟悉的语言。“我就是那时候认识希尔塔的。”她记得很清楚,那会儿是中午,但时差的缘故国内已是深夜凌晨。当时直播的VUp并不多,因此绘野就随机选了一个进入对方的直播间,开始听了起来。直播间很冷清,几乎一个人都没有。那时的希尔塔直播着自己最擅长的Apex,有时自言自语一两句;而绘野也并不在意自己看不看得懂游戏,抽空的时候会留一两句言,和希尔塔进行简单的互动。后来她为希尔塔上了一次舰,成为对方开播后的第五个舰长,随后成了直播间的房管之一。

  这种距离文化让大家更近,也让大家更远,距离脱离了物理空间变得更为微妙。塔塔觉得直播也是一种解压的方式,很多话很难在现实中向自己认识的人表达,却可以在希尔塔的皮套后面,和直播间的粉丝聊,他讲自己感兴趣的事情,有人倾听,有人回应。塔塔说:“大部分人都是渴望关注的,我也不例外,做自己喜欢的事情还能收获关注,何乐而不为呢?”小银也会有类似的感受:“他们都说我的声音很好听,被粉丝夸还是很高兴的。”刚开播的时候,小银会尽量满足粉丝,“粉丝喜欢看什么内容我就会多播什么。”

  中国的虚拟直播缺少发展的土壤,基本是在疫情中得到了迅速的发展,但是持续发展的动力似乎并不强,塔塔对国内虚拟主播行业的态势并不乐观:“日本的虚拟主播产业是很成熟的,国内的虚拟主播要糊口是有困难的,产业配套没起来。”后疫情时代大家报复式地旅游,聚集在电影院,聚集在大型演唱会,许多人又重新以极大的激情进行着肉身相遇。与此同时,虚拟主播行业浮浮沉沉,许多主播进进出出,同时各种各样的直播形式潜移默化渗透在人们生活的角落,虚拟和现实的社交都成为嵌入大家生活的一部分。在互联网的信息内爆中,在生活的鸡飞狗跳中,人们会被“无意义感”缠绕,有时点进一个直播间,就像推开一扇门,进入一个封闭的小空间,拥有一个彼此陪伴的小社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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